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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偷聽的第一百一十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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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偷聽的第一百一十一天

一家人到了機場把顧金水送走。

何春蓮還跟李興說:“小李, 可得麻煩你,他們這群人都沒幾個會日語的,出國了可都得靠你了。”

李興笑著答應道:“何嬸您放心吧, 顧哥這麽能耐,就算不會日語, 也用不得擔心的。”

這話倒是。

顧優思就壓根不擔心她爹出國在外,人生地不熟會怎樣。

以她爹的本事, 光是用肢體語言就足以溝通了。

送走了顧金水,一家人就回家去了,梁穎最近已經跟藍老先生一塊兒在郊區買地,現在要蓋廠, 城裏城外都得跑, 得虧顧金水這回把山虎留下來搭把手, 不然真是忙不過來。

梁穎道:“媽, 我下午還得去郊區看看廠子,晚上趕回來估計就晚了, 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吃, 給我留點兒飯菜就行。”

何春蓮道:“那行,你去吧,記得帶山虎他們一塊兒過去。”

郊區那邊畢竟蓋廠, 什麽人都有, 龍蛇混雜的。

梁穎答應下來,拿著皮包就出門去了。

等晚上她回來,人還沒到家門口呢,就聽得裏面傳來好些說話聲, 聲音很是熟悉。

梁穎推開門進去,此時日頭擦黑, 屋裏點了燈,客廳裏坐滿了人,裏面的人聽見動靜回過頭來,瞧見是梁穎,都站起身來:“梁姐!”

這來的人不是旁人,是張杏兒她們。

原先梁穎在的車間的老同事們,梁穎瞧見各個臉上神色不對,面上不顯,還笑著打招呼,“呀,你們怎麽都來了,也不先說一聲,我要是知道你們來我家,肯定趕緊回來!你們這都等久了吧?”

何春蓮拿出洗好的水果招呼她們,道:“她們來有陣子了,我說打電話給你,她們還不讓。”

“梁姐是大忙人,我們這不請自來,怎麽還好意思打擾呢。”

一個比較年輕的小媳婦不好意思地說道。

那小媳婦是後來才進車間的,叫齊喜雨,梁穎之前在廠子裏的時候沒少照拂她。

梁穎笑道:“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麽說起這場面話來了,是不是我出了廠子,就不把我當自己人了。”

她看了何春蓮一眼,笑道:“媽,您要不去看妞妞作業寫好了沒?”

何春蓮知道兒媳婦是有事要跟人商量,便笑著答應下去了。

何春蓮走後,張杏兒等人都放松了不少,沒那麽繃著。

梁穎招呼眾人喝茶吃水果,又問眾人吃了飯沒,眾人都說吃過了,梁穎道:“那你們今天過來是來做客,還是說有什麽事?”

張杏兒等人對視一眼,神色都有些尷尬。

還是張杏兒這個急性子直接說了:“梁組長,是廠子裏出了事了,廠子要賣了,領導說要讓我們下崗!”

“下崗?”梁穎眨巴了下眼睛,有些難以置信。

她拿起一塊蘋果啃了一口墊墊肚子,道:“咱們廠子的效益不是還不錯嗎?怎麽就到了要下崗的地步了?”

“可不是,咱們附近那服裝廠都沒到這個地步!”張杏兒氣憤不平地說道:“偏偏咱們廠子的領導卻非說廠子什麽升級失敗,廠子還欠了不少債務,要把廠子賣了還債。眼下跟我們說,要是答應下崗,一個人給三千塊下崗費,可是這三千塊夠幹什麽的啊!”

“是啊,三千塊看著是還行,可咱們誰不是一個月一百多的掙,這三千塊也就是咱們幾年的工錢,這哪裏劃得來!”

齊喜雨等人也義憤填膺地控訴道。

三千塊?!

梁穎吃驚之餘不免氣憤。

她是算當過領導的人,哪裏不知道廠子領導貪汙有多大胃口,十幾萬的款項都能貪進自己口袋裏,可分給工人的下崗費居然才三千。

這張杏兒她們還是好些人幹了二十多年的熟練工,這種工人都只能拿三千,別人就更不必說了。

“奶奶,外面那些阿姨大娘來幹嘛?”

顧優思作業早就寫好了,在看著小人書,見何春蓮在屋裏背著臺詞,隨口問了一句。

何春蓮道:“奶奶也不知道,不過聽了一耳朵像是紡織廠要裁人。”

“裁人?”

顧優思翻書的動作一頓,“紡織廠好多人呢,都裁了?”

何春蓮道:“這可就不清楚了,等他們走了,問問你媽吧。”

顧優思對那紡織廠的領導雖然印象不好,可對廠子裏的人,卻還覺得不錯。

像張大娘這些人沒少照顧顧優思,有時候路上加過她,還非得給她買點兒零嘴吃。

顧優思跟何春蓮等了一個多時辰,客廳那邊才傳來動靜,像是人走了。

何春蓮估摸著差不多了,跟顧優思出來。

梁穎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,問道:“媽,家裏有吃的嗎?”

“哎呀,你這沒吃晚飯呢?”

何春蓮吃了一驚,趕緊去廚房裏把留的飯菜熱了熱。

梁穎餓了半天,簡直狼吞虎咽地吃了晚飯,剛才她雖然吃了不少水果,可水果哪裏能頂飽,還得是正經的米面糧食吃了才有飽腹感。

“哎呦,你慢點兒吃別噎著。”

何春蓮倒了一杯水給她,“你也太實誠了,這沒吃飯怎麽不說一聲,有什麽事也得等吃飽了再說。”

梁穎吃了兩碗飯,這才覺得肚子裏有點兒飽了,她放下筷子,“媽,剛才那情況,我哪裏好意思說,我也是真沒想到,我們廠子領導這麽不做人!”

“怎麽說,難道真的都要下崗?”

何春蓮關心地說道,“這你們廠好幾百人呢,這下崗了鬧出大事,領導敢負責嗎?”

梁穎神色若有所思,顧優思也道:“媽,那張大娘他們是來幹什麽的?”

梁穎摸了摸顧優思的頭發,“她們是聽說我開了個廠子,想來問問需不需要人手。”

“張杏兒她們可都是老手,這不要白不要。”何春蓮雖然沒做過買賣,但卻很是精明。

梁穎道:“我也是這麽想,像張大姐她們這樣的老手,在外面都不好找,人家現在有難找上門來,咱們幹嘛拒絕。”

其實他們廠子裏有能耐的人不在少數,只可惜平日裏不會阿諛奉承,自然得不到提拔。

這回裁人,只怕這些人也得倒黴。

梁穎能收下張杏兒這些人,畢竟這些人雖然是在紡織車間,可誰家沒有一臺縫紉機,誰不會做衣服。

但其他車間的人,梁穎就無能為力了,畢竟他們服裝廠也不需要這麽多人手。

梁穎雖說從廠子裏出來有陣日子,可碰上這種事,到底還是放不下心。

她想了想,打了一通電話給藍老爺子,約定明天找機會請教他老人家。

藍業平對紡織廠要變賣的事,絲毫不吃驚。

他倒了一杯茶給梁穎,“這種事其實在南方早就很常見了,我今早打聽過,你們紡織廠是要賣給外國公司。”

“賣給外國人,那不是便宜外國人了嗎?”

梁穎先是道謝,然後聽見賣給外國人就不禁一怔,手上杯子險些撒了,忙拿出手帕擦了下桌子。

藍業平拿桌上的布遞給她,淡淡道:“現在國內有些時候就是這樣,寧可把好東西賣給外國人,也不肯便宜國人。”

“但、但我們那廠子去年才進了很多新設備啊,這設備的錢都不少了,難道設備也一塊給賣了?!”梁穎說到這裏,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。

她的臉上先是一白,然後漲得通紅,握著帕子的手緊緊的,指關節泛白。

設備固然是很貴很值錢,可那是公家的錢。

但賣給別人,到手了卻是自己的好處。

梁穎一下明白為什麽去年還在采購設備,今年卻突然說廠子效益不好,欠了債務,要變賣廠子了。

藍業平嘆了口氣,“梁穎,這種事我見得多了,我想你們廠那許廠長一定很有背景,很有手段。我聽說之前你們廠領導們被舉報貪汙受賄,其他人都進去了,就他一個人平安無事,這人手段不一般啊。”

他點了點桌子,“咱們不過是普通生意人,民不與官鬥,何況這事跟咱們也沒關系,我看要不這樣,你那些同事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,來我這邊,我們廠子還缺人手,雖然工資比不上原先廠子的,可多勞多得,未必掙不到錢。”

梁穎知道藍業平這番話是一番好意。

的確,她早就從廠子裏辭職出來了,廠子裏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沒有關系。

也確實,那許廠長絕對大有背景,不然不能夠這麽只手遮天。

梁穎從藍老爺子的辦公室出來,就騎著車不知不覺騎到了紡織廠門口。

門衛還認得她,見到她來,招呼道:“小梁,要不進來喝茶?”

梁穎擺擺手,從車上下來,她站在門口朝裏面看,各棟樓平日裏轟隆作響,機車運行的聲音不絕於耳,可今日卻有些安靜。

她問道:“老伯,我就不進去了,今兒個廠子怎麽這麽安靜啊?是不是放假啊?”

聽見這話,門衛嘆了口氣,手上的蒲扇拍在膝蓋上,“放什麽假啊,最近廠子裏沒什麽單子,領導為了節省成本,只留了一些人幹活,其他人都回家去了。小梁啊,你這走的真對,你要不走,現在也得回家吃自個兒。”

梁穎聽得這話,只覺得心酸。

正要多問幾句,卻瞧見許廠長等人簇擁在幾個外國人身旁,那態度叫一個殷勤,那動作叫一個親熱。

許廠長等人領著那幾個外國人進了染布車間,梁穎忙問道:“那幾個老外怎麽來咱們廠子裏?”

“他們就是來收購咱們紡織廠的!”

門衛很是氣憤不平,“你知道嗎,咱們廠子這麽大的地皮,這麽多機器、流水線居然就賣了一千萬!”

一千萬?

梁穎吃了一驚,“這是真的,這也太便宜了?”

“可不是真的,我能騙你嗎?”門衛惱火地說道。

梁穎忙解釋:“老伯,我不是說你騙我,是這事您怎麽知道?”

門衛哼了一聲,臉上露出惱怒跟無奈神色,“我們這看大門的,誰提防我們啊,他們領導談價格的時候,我就聽了一耳朵,小梁,你說咱們廠子一年不少掙錢,怎麽就突然說虧就虧,說賣就賣?”

門衛眼裏滿是懵懂、憤懣神色。

他或許無知,或許沒文化。

但他絕不是傻子,廠子開了二十多年了,前些年一直好好的,這幾年突然每況愈下,可廠子的機器又一臺接著一臺買,要說沒貓膩,誰也不信。

梁穎知道,自己安慰不了門衛什麽。

她跟老人家道了謝,推著車離開了。

但她的心中怒火在燃燒,這麽大一個廠子,這麽多的設備,這麽多工人,一千萬就將國家資產倒賣了,讓廠子裏的員工無處可去。

梁穎回家後,趕上顧銀星跟嚴韌過來,想著一人計長二人計短,便問了下嚴韌。

嚴韌聽了之後,沈默一瞬,道:“嫂子,這事說到底就是咱們猜測,紡織廠要變賣的事我也聽說了,但上面領導不發話,這事不好辦。”

顧銀星啃著排骨,匆匆咽下嘴裏的肉,道:“那不能讓爺爺奶奶幫幫忙嗎?”

嚴韌臉上露出為難神色。

何春蓮立刻明白了,道:“二老也有他們的難處,再說了,那許廠長上面下來調查,人家都平安無事能出來,你想想這後臺多硬啊!”

“那就眼睜睜看著那幾百個工人都沒了工作?!”

顧銀星很是氣憤不平,“這些人怎麽什麽錢都拿,就不怕他大爺的生兒子沒□□!”

“你懷著孕,別說這種話,免得教壞孩子!”何春蓮呵斥道。

顧銀星哼了一聲,“這種人就該罵,我孩子要是不知好歹,那我可白生了。”

她拉了拉梁穎的袖子,“嫂子,這事您要用得著我,您只管說!”

梁穎可沒想到最義憤填膺的居然是顧銀星。

不過想想也是,她這小姑子從小就有幾分急公好義的精神,這會子打抱不平也是情理之中。

但她可不敢讓顧銀星插手這事,眼下還懷著孩子呢,“好,好,你別管這些,你多吃點兒,這幾天你們醫院不是放假,你要不去陪陪嚴韌爺爺奶奶?”

顧銀星壓根沒想到梁穎是把她岔開,還覺得這主意挺不錯,嚴韌感激地看了梁穎一眼。

顧優思在旁邊若有所思。

她低頭吃飯,什麽也沒說。

第二天上學的時候,藍麟遠遠瞧見顧優思從樓梯那邊上來,臉上才要露出笑容,就瞧見顧優思直接從他身旁走過,居然是去找宋朝花的。

藍麟臉上笑容頓時就凝住了。

“你、你找我?”宋朝花有些受寵若驚。

顧優思點點頭,“出去說吧,在這裏不方便。”

“好,好。”宋朝花連忙把筆放下,匆匆跟著出去。

還是上天臺,顧優思看向宋朝花,問道:“你知道紡織廠要賣了的事嗎?”

“紡織廠?”宋朝花皺著眉頭想了下,道:“有些印象。”

“那你知不知道什麽秘密能阻止許廠長把紡織廠給賣了?”

顧優思開門見山,直接就問了,也不繞幾圈意思一下。

她想過了,這事要說誰能幫上忙,還真是只有宋朝花有這個可能性。

這件事,便是她爸爸顧金水在,也沒辦法。

宋朝花嘴巴張成了o形。

她詫異地看著顧優思,那眼神跟見鬼似的,“你、你要打聽這事幹嘛?”

“為民除害,行善積德。”

顧優思雙手插在口袋裏,“你媽媽以前也是紡織廠的,你不想幫幫她的老同事?”

說實在話,宋朝花不想。

但對著顧優思,她總不好意思說出這番話。

宋朝花便低頭努力回想上輩子的記憶,就在上課鈴即將響起的時候,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,“對了,許廠長家這個月十二號好像會被人闖空門,那人偷了不少錢,但、但許廠長不敢報警。”

顧優思擰著眉頭,“這個月十二號,那不是沒幾天了?”

宋朝花局促地捏著褲子,點點頭。

“行,是晚上的事吧?”

顧優思問道。

宋朝花怔了下,“你、你真的相信我?”

顧優思無語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說您可真是會講廢話。

宋朝花尷尬中又帶著些高興地摸了摸後腦勺:“我可以跟你保證這是真的,因為偷錢的人是以前我小姑姑的姘頭,就是以前混社會的那個張大彪。”

張大彪?

顧優思覺得這名字還真的有些耳熟。

她仔細想了想,想起來了,這孫子不就是那試圖栽贓她爸爸盜竊鋼廠材料,結果被她爸爸來了個將計就計那倒黴蛋嗎?

“行,謝謝。”顧優思對宋朝花點點頭,“等事情辦成了,你也算積德行善了。”

要是旁人對她說這句話,宋朝花肯定翻白眼。

但是顧優思對她這麽說,宋朝花只覺得與有榮焉,心裏暖洋洋的。

“妞妞。”

放學後,藍麟試圖打聽顧優思找宋朝花到底是為了什麽事,“你跟宋朝花最近好像突然走得很近啊?”

“沒有,只是互相有所需求而已。”

顧優思很坦率地說道。

藍麟啊了一聲,覺得妞妞這話好深奧,但聽著,這宋朝花目前距離搶走他在妞妞心裏的地位十萬八千裏,藍麟就放心了。

“我爺爺說明天要去新的百貨公司那邊剪彩,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?”

顧優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,“我還有事呢,你跟你爺爺去就行了,幫我跟藍爺爺說,祝福他老人家生意興隆。”

要說顧優思,最佩服的人那除了家裏人,就是藍老爺子了。

老先生一把年紀了,精力旺盛得很,眼光還獨到,這幾年開的百貨公司都是在好地段,那地皮過幾年都得翻好幾倍的。

她作為穿越黨想想都自愧不如,但是要她奮鬥,顧優思拒絕,她這輩子就想混吃等死,將來畢業了隨便找份工作趕趕就行。

藍麟臉上露出些許失望神色。

“你不跟我去啊,爺爺還很想見到你呢。”

他抓著書包帶,放慢了腳步。

顧優思走了幾步,見他沒跟上,一回頭就瞧見個小少年一臉失望地看著她。

顧優思試圖裝沒看見,奈何周圍的人都投來譴責的眼神,她只好折返回去,“我明天真有事,要不這樣後天你不是要去畫畫嗎,我陪你去。”

雖然先前都上過畫畫課,但顧優思很快確認自己對這方面沒興趣,並且也不願意下苦功夫,因此早就退了,只有藍麟還得每個周六日都得去上課。

“那後天晚上咱們一起吃飯?”

藍麟試探道,眼裏露出一絲笑意。

顧優思看看天,“行吧,不過我得跟家裏人說一聲。”

“好。”藍麟立刻高興起來了。

他笑得時候嘴角居然還是有酒窩的。

顧優思無奈別過頭去,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心太軟。

知道了許廠長的把柄,但要怎麽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可是一個大學問。

吃晚飯的時候,顧優思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件事。

她發愁該怎麽說服她媽媽相信那張大彪會在幾天後去偷許廠長家。

梁穎跟何春蓮已經對過眼神了。

何春蓮咳嗽一聲,給顧優思夾了一筷子香椿煎蛋,“二妞,你怎麽心事重重的,是不是有什麽心事?”

顧優思心裏一動,誒,來的正好。

她奶奶真是及時雨。

顧優思立刻配合地露出擔憂的模樣,“奶奶,我今天放學的時候,在路上聽到有幾個壞人好像打算做壞事。”

“什麽壞人啊?”

何春蓮配合問道。

梁穎也是一臉關心,“是不是什麽流氓混混小偷啊?”

“對,媽您猜的太對了。”

顧優思點頭如搗蒜,“是這樣的,我聽到有個人喊另一個男人叫大彪哥,然後那大彪哥說要去偷紡織廠廠長家裏,說這種領導被偷了,也不敢報警。”

“哎呀,大彪,該不會是以前那個跟宋家來往很密切的張大彪吧?”

何春蓮很“吃驚”地說道,筷子還啪地一聲掉在桌上了。

梁穎沈默地看了何春蓮一眼,媽您這演技太生硬了吧,這臺詞也不行啊,您這演技平日裏拍戲的時候挺好的,怎麽這會子話都不會說了。

何春蓮尷尬地別過頭去,撿起筷子。

顧優思壓根沒看出來,拍手道:“奶奶,說不定就是您說的這個人,媽媽,這事咱們可怎麽辦啊,要不要報警啊?”

梁穎今天真是喜出望外。

她也是真沒想到宋朝花居然願意幫忙:“報警是得報,但咱們找你姑父幫忙,別回頭沒這回事鬧出笑話來!”

肥水不流外人田,抓住小偷,貪汙犯,對嚴韌來說也是大功一件!

他們局局長可要退了,這一退,下面的人都能往上挪一挪,嚴韌的資歷跟功勞足夠讓他競爭副局的位置了,這功勞再一立,這副局,板上釘釘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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